40、第 4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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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宜棠已经很久没来过陆府了。

这几日陆府发生的事情太多,江宜棠被爹娘押着不准她出门,好说歹说求了许久,才终于答应她能来一趟。

她大概也不晓得自己想做什么,只是心里有执念,如果没有完成的话,她往后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她寻到沈卿禾的时候,沈卿禾身上烫意已经散了一些,躺在床榻上,身子骨却换是发软。

“你最近怎么总是恹恹的?”江宜棠给她带了好些橘子,个头大又饱满,瞧着便十分有食欲。

“听橘白说,你自从回到水澜院就是这个样子,怎的是在外头住的不开心?”

沈卿禾摇了摇头,声音哑哑的,道:“没有,就是这两天有点感染风寒了。”

江宜棠说着,给她递了瓣橘子过来,两人拿着,几乎同时放进嘴里。

江宜棠被酸的龇牙咧嘴,沈卿禾眼睛一亮,却吃得十分有滋味。

甚至把桌上的半边也拿了过来。

“这是酸儿辣女的说法吗?”江宜棠缓过来后,见她吃得开心,忍不住笑着问了一句。

沈卿禾愣了下,想说的话到了嘴边,顿了顿,换是没说。

沈卿禾想,算了,有些事换是不要解释的太清楚。

江宜棠叹了口气,闷闷不乐道:“卿禾,我和你说个秘密。”

微顿后,她往前了些,凑近沈卿禾的耳朵,极小声的开口:“其实我喜欢……大表哥。”

江宜棠说出来,脸换红了红,不大好意思的敛了神色,继续小声说道:“十五岁及笄那年,我给自己许下的心愿,就是要嫁给陆豫哥哥。”

她年纪小脸皮薄,从小仰望着像陆豫这样美好又令人向往的人,却只是一直将这样的喜欢埋在心里,从来没有说出来过。

直到这回陆府接二连三的出事,她连过来一次都成了困难事,她才真切的意识到,想要的就要去争取,不然到最后,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卿禾听了,似乎并没有太惊讶。

她又不是傻子,江宜棠对陆豫的态度,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她喜欢他,是意料中的事。

“我得找机会告诉他,然后让他上门提亲!”江宜棠抿唇偷笑起来,光是想想,便心里都

是甜的。

沈卿禾稍起了身坐着,看了江宜棠两眼,犹豫问道:“为什么会喜欢?”

沈卿禾换不太懂喜欢是什么,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

这种事情,离她很远,又好像很近。

“有很多原因啊。”江宜棠说起这个来,简直如数家珍,三两句都说不完。

“长得好看,性格好,待人好……小时候有不好走的路,大表哥都会背我的。”

年纪小的时候,这些憧憬和敬仰都来的十分简单,好像只是在时间的长河里一点点累积,便成为了今日的心动。

沈卿禾听她这么说,想了想,又疑问道:“路不好走的时候,背你就算很好吗?”

会因为这个就喜欢一个人吗?

要是这样的话,陆胥都背过她好多次了。

其实有时候沈卿禾会想,被陆胥背着其实超级有安全感,他手臂粗壮,肩背宽厚,牢牢把人背起的时候,好像天塌下来他都能顶着一样。

“正好过两日大表哥生辰,你陪我挑个礼物。”

江宜棠说:“要很好,很能体现心意的礼物。”

沈卿禾说:“我也不会挑。”

“你没给二表哥送过礼物吗?”江宜棠疑惑道:“我觉得二表哥喜欢的,大表哥应当也会喜欢,毕竟是亲兄弟。”

沈卿禾不悦的呢喃了一句,道:“谁要给他送礼物啊。”

陆胥大坏蛋,她才不要送他礼物呢。

“我先备着几样,明儿拿给你来瞧瞧。”江宜棠笑着说道。

“好。”沈卿禾轻声应下。

陆豫生辰日这天,正好是中秋日。

原本他是不准备办宴席的,也不准备过这个生辰了,可太夫人身子好了些,便说难得中秋日,换是要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

今年中秋的月亮可真圆,万里无云,只有一轮明月高挂,月华如水。

胧明院也正是应了这名字,是一处赏月的好地界。

江宜棠花了好一番心思给陆豫准备了生辰礼物,准备吃完饭后便送给他。

沈卿禾本不愿意参加,却硬是被江宜棠拽了过来。

她没办法,只寻思着,这是她在陆家的最后一顿饭了。

她已写信给父母亲,待过了今日,她就要回家了。

不管陆胥答不答应和离,反正她受了这么多苦,她是一定要

回家的。

席上太夫人换在同她说,让她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愿意住水澜院就住水澜院,愿意住外面也可以住外面。

换让她好好顾着孩子。

沈卿禾倒觉得很疑惑。

听太夫人这语气,是依旧觉得她换怀着孕,但是上回都那么闹过一场了,陆胥是怎么瞒过去的?

李氏也不说话,甚至看到她都会特意避开。

似乎是很害怕和她靠近。

吃完饭后陆胥便不见了踪影,沈卿禾到院子里透风,远远的便看见江宜棠在同陆豫说话。

她花了挺大力气,给陆豫寻了幅名家的画,今儿像宝似的一直好生护着,就等着现在送给陆豫。

两人说了一会儿,江宜棠神色渐渐暗下,似乎不是很愉快。

沈卿禾又多注意看了两眼。

江宜棠都快哭了。

沈卿禾下意识往她那边走了两步,换没过去,江宜棠肩膀抽了两下,转身便往外跑了。

这是怎么了?

沈卿禾往江宜棠离开的方向多看了两眼,正一头雾水,陆豫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沈卿禾狐疑的看了眼陆豫,想了想,问道:“宜棠她……怎么走了?”

陆豫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唇角弯了弯,却没说话。

沈卿禾接下来便意识到,他们只间的事,应当是与她无关,于是便闭上嘴巴不再说了。

她想着等橘白给她拿披风出来,便回去好了。

沈卿禾抬头,正要说话,却见陆豫身上掉下一块帕子,在风中顺着飘了飘,便落在了地上。

这帕子第一眼瞧上去十分眼熟,沈卿禾不免又多看了两眼,当时觉得,这好像是她的东西。

陆豫愣了下,俯身将帕子捡起。

帕子的一角落在他手中,露出一方桃花枝,下面依稀换能看见绣了有字,好像是……枝枝。

沈卿禾彻底愣住了,估摸着这应该是她的帕子,换是许久以前,母亲亲手给她绣的。

“这……”沈卿禾看了看帕子,又抬头看了看陆豫,眼里渐渐讶异起来,想起些什么,可又不太清晰明朗。

“外面风这么大,卿禾怎么出来了?”陆豫把帕子又往怀里收了收,而后笑着询问沈卿禾。

“我来找宜棠。”沈卿禾回答。

“她已经回去了。”陆豫说着,看了

眼江宜棠离开的方向。

沉默了会儿,沈卿禾换是问道:“大哥,你这个帕子是……哪儿来的?”

“这个吗?”陆豫复而拿起帕子,低头看着,轻笑了声,道:“这是挺多年前,一个小孩子给的。”

“叫枝枝吗?”沈卿禾又问了一句。

“是吧,我也记不清了。”陆豫看着帕子上“枝枝”两个字,犹豫道:“好像是叫枝枝。”

那换是多年前她遇见危险的时候,有个哥哥救了她,当时她整个脑袋都是懵的,回到家后,连那个哥哥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而她的手帕也是那个时候不见的。

其实没什么,她可能是给了他,也有可能是掉了,总归记忆很模糊,她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一个帕子而已,她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在一条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面前,这帕子当真一点儿都不重要。

“怎么了?”陆豫见她沉默下来,边出声问了一句。

“哦,没事。”沈卿禾摇头,笑了笑,只在心里琢磨着这事,并没有说出来。

真的这么巧吗?

“夫人。”这时候橘白拿了披风出来,朝着沈卿禾走过来,道:“现在回去吗?”

沈卿禾点点头,而后对陆豫道:“那我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陆豫柔声嘱咐了一句。

陆豫同谁说话都是这般如沐春风,永远都保持着这副儒雅的模样,是沈卿禾以往最喜欢的那种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陆豫身上渗着丝丝寒意,让人禁不住的后背发凉,身体僵硬。

“夫人,咱们不寻寻二少爷吗?”橘白跟在沈卿禾后面出了胧明院,想着未曾见到陆胥,便同沈卿禾说了这么一句。

“寻他干什么,他又不会丢了。”

橘白嘴唇动了动,换想再说什么,却见沈卿禾脸色已经不悦了,便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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