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1)

来。

尹寒心想,这大概是那个亚洲男人的计谋,让黎玉过来和自己搭白,以分散赌桌上程景森的注意力。

尽管他并不知道九指柳的来历,但能敏锐地察觉到那是个阴狠毒辣的角色。

黎玉还在自说自话,“你做什么惹恼了程老板?你竟然要把你转手让人?”一面说着,一面又低头轻笑,“柳老板在床上跟他不一样,把人往死里玩……你这么嫩,也不知道抗不扛得住他那一套……”尹寒极力令自己保持镇定,但他做不到,加冰的姜汁汽水握在手里很冷。

这股冷意很快传遍了全身。

牌桌上,金发女人先亮牌,她手里的两张和公牌凑成一对9和一个K。

程景森抛出两张J和一张公牌凑成了3个J,这样的同花已属少见。

俄国佬直接盖牌弃掉,没有亮牌。

九指柳慢慢将牌翻开,两个A。

除了程景森,其余几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两个A加上公牌里的一个A,组成了三个A,大过程景森的三个J。

女荷官用蔻丹鲜亮的手指扣着桌面,说,“TripAces.Aceswin.”黎玉适时转头看上一眼结果,笑着说,“柳老板先赢一局了。”

继而发觉程景森的视线又一次转向吧台这边,不由得感慨,“看程老板的样子,好像也不是不在乎你……你是做错什么事惹他生气了吧?”尹寒终于忍无可忍,空着的那只手突然伸出,一把揪住黎玉的衣领,直接将他摁向吧台。

四周宾客激起一片惊呼,少年却目光冷戾,盯着那张艳俗带妆的脸,说了一个字,“滚。”

然后将黎玉松开,另只手仍然端着姜汁汽水,坐回高脚椅。

黎玉只是个混迹于时尚圈的二线模特,怎么也料不到尹寒这个看起来身条瘦削的高中生竟有这么了得的身手,心里又惊又诧,想说原来给程老板做情人也不容易,既要能操又要能打,还要有过硬的心理素质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当做赌注坐在这里静待结果。

他自知不是尹寒的对手,退到吧台角落向酒保要了一杯长岛冰茶,悻悻地躲回到金主身旁。

德州扑克的第二局已经开始。

九指柳抬手揉着脖子,笑得意味深长。

黎玉被打他不觉得跌面,反倒有种惊喜。

尹寒一个标致美人,想不到却有这么悍烈的一面,难怪程景森此前一直舍不得放他出来。

荷官发来的牌被他压住,慢慢翻起一看,一个A,一个K。

今天自己运气不错,他那只翻过牌的手在桌边无意地敲了敲。

程景森注意着他的每一个小动作,分析出动作对应的心理变化。

这一局他仍是不声不响地跟注五千,在最后揭牌时,小输了九指柳一把。

韩国佬已经连赢两次,看向程景森的眼神多了几分成王败寇的挑衅。

程景森冲着路过的服务生扣指,“DryMartini。”

——要了一杯干马丁尼。

九指柳撇着嘴笑,“程老板今晚差一点运气。”

程景森英挺深邃的五官在明亮灯下宛如刀刻,眼底半分神情不露。

“运气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

话音还未落下,一抹身影端着酒杯走到他身边。

众人的视线都随之跟转。

尹寒将那杯从服务生盘中拿过的马丁尼放在桌边,伸手环住程景森,一双星眸迎上男人抬起的注视。

他缓缓低头,将他吻住。

四周瞬时凝固了一般,只见得这位形容俊美又冷淡的少

年半倚在程景森身上,男人垂眼看着他,那两瓣淡粉的唇正慢慢地厮磨辗转,湿润舌尖舔着唇缝,探入口齿,吻得深入又动情。

牌桌上一触即发的对峙随之消磨了,转而被一种暗潮涌动的情欲取代。

包括韩国佬在内的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吻,反应明显地干咽了一下。

少年最终从男人唇上不舍抽离,以只有两人之间才能听清的声音,说,“程先生,不要扔下我。”

第36章

尹寒没有返回吧台,他不想再有诸如黎玉一类的人借用自己的存在干扰程景森,转而挑了一张位于程景森视线盲区的单人沙发坐下了。

而男人从始至终不曾多看他一眼。

九指柳看着那抹瘦削修长的身影走远,没忍住,暗骂了一声“骚货”,眼神里却有种藏不住地期待。

程景森将桌上各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端起手边那杯马丁尼,浅饮了一口。

荷官切好牌,众人投了盲注,第三局开始。

玩德州扑克大致有两种诈术,一种是Bluff(诈唬),通过一些虚张声势让对方误认为你拥有一手好牌而提前弃掉自己的牌;另一种是Slowplay(慢打),即在手持真正好牌的情况下被动游戏,引导对手上钩,跟进下注,最后捞一把大的。

程景森输了两局,本是以退为进的打法,却没有想到尹寒会主动献吻。

尹寒身上有一种兽类的直觉,总能挑到合适的时机进行反击和自保。

九指柳让黎玉出面与他聊天,意在动摇程景森打牌的专注,这一点被少年很快察觉,于是借由端酒引起热吻。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单回敬了韩国佬的脏招,还撩得这一桌的赌徒各个心猿意马,恨不得早点玩到终局,好把尹寒这个奖品领回家。

偏偏这只小兽又将尖利的爪子在程景森面前收敛起来。

纵是在别人面前狠狠抓挠了一番,离开前却难得低声下气地求了程景森。

他起身的一瞬,男人的眼色已经暗了。

他知道自己今晚必须把尹寒保下来,就凭着他刚才那个堪称惊艳的亮相,不管最终被谁带走都只会落得非死即残的下场。

程景森折牌一看,自己手里是一个J和一个A。

荷官面前的公牌是2、7、8、K、A。

与此同时,九指柳的右手手指在牌桌上很慢的抬起又落下。

程景森已经觉察出他的细微动作,牌好时他敲桌的手指动作偏快,牌烂时则偏慢。

自己这一付牌的赢面很大,何况以他的牌技不至连输三把,过度示弱反而引人起疑。

最后亮牌时,他面无表情地赢了一局。

接下来的第四局,他让俄国佬赢了一次。

他需要借由这几局,准确掌握同桌赌客的玩牌风格包括每一个小动作,以稳固后面翻盘的十足把握。

九指柳神情略显焦躁,桌上的其他人也都有几分坐立不安。

他们的视线不时往程景森身后转移,那边的角落里坐着那个东方少年。

前面四局都不重要,输赢只是筹码和现金。

最后两局赌的是人,地下赌局向来百无禁忌,非富即贵的这些人最喜欢的莫过于掌握他人生死的刺激。

俄国佬扔了一串车钥匙在自己的筹码前,“人在车里关着,赢了就开车带走。”

九指柳瞥眼扫了一下身后的黎玉;其余三人则扔出一张门卡,会所里除了赌场还有多间客房用于寻欢作乐,他们的人都在房间里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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