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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帮主出列，做总结陈词。
作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自然有资格做最后陈词。
但谭玉却被吓了一跳。
啥意思？
让我给魔教一个教训？
“怎么教训？”
谭玉一时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发问。
“自然是像前盟主那样，约战魔教教主，然后打败她，彻底灭了他们的威风！”
丐帮帮主傲然挺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去约战魔教教主灭人家威风。
谭玉哑然了。
什么状况？
让自己去找魔教教主约架？
这丐帮帮主还真好意思。
对于丐帮帮主这种大咖踢过来的皮球，谭玉毫无心理负担地一脚踢回去：“丐帮帮主武功盖世，降龙十八掌更是横绝一时。对战魔教教主什么的，你去就可以了吧。”
丐帮帮主一愣。
但很快坦诚：“盖不了世。有盟主在，在下的这点微末武功，不值一提。”
看他那一脸心安理得的坦然样，谭玉无语。
拜托哎，你是堂堂丐帮帮主哎！天下第一大帮哎！你就这么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不觉得羞耻么？
然而，看在场诸人的表情——
似乎谁也不觉得这是件羞耻的事。
显然，在所有人心里，武功比盟主差，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谭玉捂脸，决定再挣扎一下。
拿求救的眼光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高僧：“那个，少林方丈肯定有话说。”
被武林盟主点名的少林方丈出列，却依然眼观鼻、鼻观心，脸色沉静如古井水：“阿弥陀佛，少林尽听盟主驱遣。”
“好！”
等的就是这句话。
谭玉立刻清了清嗓子，吩咐：“那麻烦少林掌门替本盟主走一趟，去约战魔教教主，给给予痛击。”
少林方丈依然面沉如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有盟主在，贫僧不敢僭越。”
最后，武当掌门总结：“所以，约战魔教教主之事，还有劳盟主亲自出手。”
“……”
得，这是一个两个没脸没皮全把皮球踢给自己了。
谭玉很想看看他们脸上有没有愧色，然而他们都神色坦然。
似乎，让武林盟主出战，原本就是最正常的事。
而他们不是盟主的对手，也没什么好羞耻的。
谭玉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
说好的武林中人争强好胜呢？
以前各门各派不是互不服输、经常为了武功谁高谁低，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吗？
怎么现在都这么愿意装孙子了？
还一个两个挺坦然。
其实谭玉不知道，这些人对于盟主，是真的推崇。
因为上一届的武林盟主实在太强了！
这一届的武林盟主是上届谭青云的唯一传人，自然被默认为同样强大。
所以，比谭玉弱，并不丢人。
就这样，谭玉被推上了跟魔教教主约战的对战席。
第22章盟主英明
“……所以，我没别的选择了？”
谭玉望着座下众人。
这是显然的。
所有人一脸坚定。
同时，武当掌门出列，依然是代表大家发言：“我们知道盟主宅心仁厚，不忍心亲自出手。但魔教太过嚣张狠毒，盟主出手，也算为名除害。就算当场毙了魔教教主，都不为过。”
众人严肃附议：“正是如此！”
看他们一个个那认真的样儿，谭玉不知该以什么表情和心态应对才好。
呃。
他们还真看得起自己。
她清清嗓子，还想说点什么，众人就已经齐齐行礼：“恭请盟主下令！”
“恭请盟主下令。”
“恭请盟主下令。”
重要的事情，喊了三遍。
在这震耳的山呼中，谭玉想不上都不行。
就这么着，被彻底推上了前线。
等到喧嚣退尽，谭玉一个人在房间着了急：这怎么办啊？自己哪里是那什么魔教教主的对手？
所谓约战，不就是去送死嘛。
不行，绝对不能送死！
谭玉对江湖中的“舍身成仁”并没有兴趣。在她看来，活着才是王道。
所以，略一思索，便赶紧收拾了几件衣服家当和很多很多很多金银珠宝，开溜。
然而，拖着笨重的大包袱还没走两步，就被左护法顾行歌觉察。
走廊上，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谭玉很是尴尬，结结巴巴：“那、那什么，我、我是想……”
“盟主您是急着立刻去找魔教教主么？”顾行歌已经作自己的方式理解了。
同时，深深自责：“都怪属下们考虑不周，没有体谅盟主早日为民除害之心。盟主放心，属下这就帮您拿行李，我们连夜赶路，奇袭魔教老巢。”
“奇、奇袭魔教老巢？！”
谭玉心里一抽。
大姐，不带玩这么大的吧！
然而，顾行歌已经上来，接过了她笨重的行李。
重得不能再重的行李，被她拿在手里，轻飘飘如拎了个空包。
“走吧。”
顾行歌提着硕大的笨重包裹，回头云淡风轻招呼谭玉。
这画面……说不出的违和。
谭玉轻咳一声：“那什么……唔，我的意思是，不用多找点人去么？魔教老巢哎，是不是左右护法四密使都得跟上？”
“不需要。”
顾行歌眼都不眨。
“我们两个人就足够了。”
看她那样子，似乎她们两个是要去逛个街，不需要约那么多姐妹同行。
谭玉捂了捂脸：“顾姨还真是自信呢。”
“那当然。”顾行歌神色里颇是傲然，“想当年我跟前盟主就是两人闯魔教。前盟主一人独挑魔教十大高手，将他们杀得丢盔弃甲，令魔教精英尽丧，不只老巢被踏平，更是让他们元气大伤，以致十数年蛰伏不出。”
谭玉惊呆了。
虽然她一直知道自己娘很厉害，但厉害到这种程度还是挺逆天的。
“你、你们两个人打他们一窝？”
“不，确切来说，是前盟主一个人打他们一窝。那时候我还小，只负责帮前盟主拿点行李。就像现在这样。”
拿点行李？
也就是说，你现在也没准备出手呗？
敢情我不但只带了一个人，还带的是个不准备动手的人。
所以大姐，你是打算纯粹过去吃瓜的么？
然而，顾行歌显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注意力转移：“所以，我其实没多大。”
没多大？
谭玉的眼睛情不自禁瞥向对方的脖子以下……咳，果然，有点小。
“咳！”
顾行歌咳嗽一声，打断谭玉走偏的思路。
“我的意思是，我的年纪并不大。今年也才刚好三十岁。”
三十岁？
谭玉一愣。唔，这个年纪是挺“不大”的。
若是在现代，三十岁还是宝宝呢。很多三十岁的女生心态单纯得跟孩子差不多。皮肤也保养得跟少女没差。
自己叫“姨”，确实糟践人家了。
更何况，眼前的顾行歌，是真的很美。
虽然不是少女的感觉，但那是因为她比少女更多一份历练，整个人反而更添一份成熟的美感。
不过，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体才十八岁，便也释怀了。
“我娘三十六，你三十，我十八，叫你‘姨’没什么毛病吧。”
顾行歌想了想：“你可以叫我姐。或者，其实直接称呼我的名字，顾行歌。”
“……咳。”谭玉低头拨了拨刘海，“直接称呼您的名字肯定不行啊，不管怎么说，您也是元老。至于叫‘姐’，唔，我觉得还是叫‘姨’合适。”
呵，我叫你“姐”，不把我自己给叫老了么？
难得我现在又当一回十八少女。
“……”
见再说下去也没个结果，顾行歌识相地没再说下去。
只再吐了几个字：“那走吧。”
说罢，已经当先一步，拎着包袱几个兔起鹞落，飞走了。
谭玉无语。
内心只有三个字：好、轻、功。
既然行李已经被顾行歌拿走了，谭玉也就没其他打算了。
毕竟衣服和金银珠宝都在那包袱里。没包袱，她空着手出去，不出三天就得饿死。
江湖艰难啊
穷人的江湖更艰难啊。
还是留在家里的好。
起码，家里吃穿不愁，除了有人贴身伺候，还有各种灵丹妙药滋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