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还给他猜中了?(1 / 1)
“嗯。”
凤钊下意识点着头应罢后,顺势牵住凤灏的手,低低与他说道:“你皇伯伯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这些年操劳国事,身体就更是虚弱了。”
凤灏似懂非懂般的“哦”了一声,然后就乖乖站在凤钊身边,一言都没再发了。
凤钊环顾了一圈殿内的人,见那些宫人都完全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索性也就无视了他们,在宫人把两张高矮不等的椅子摆到龙床面前后,他神色如常的牵着凤灏坐了过去。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闻人煜才幽幽醒来。
他睁开眼的一瞬,眼里是极其鲜明的嫌恶。
不过在他瞧清端坐在自己床前的父子俩后,那份嫌恶立刻就化作了难以掩饰的欣喜,“是十一弟吧?”
“是臣弟。”
凤钊答话的同时将身体前倾,错开了周遭两个宫人落在他脸上的视线,而后他眼里眼神就冷了下去。
皇兄不仅形容憔悴,声音也虚弱得厉害。
只怕是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想到这一点,凤钊心里就乱作一团。
他是有能力为皇兄做些什么的。
但皇兄若是需要他做些什么,是会对他开口的!
在想这些的时候,他自以为自己把周身的气息都收敛得很好,闻人煜却当下就看出了他的凌乱,忙把目光转向了那瞪圆了一双黑眸看着他的凤灏,“这是灏儿吧?朕上次瞧见他的时候,他还才小小一个……”
话未说完,他就轻喘着收了声。
凤灏忙起身道:“灏儿拜见皇伯伯。”
“乖……”
闻人煜气息不均的说罢这个字,就见凤灏去把几个随从领到了他床前来。
而后他的注意力就被那几个随从抬着的那幅画给吸引了去。
那幅画,不论是与众不同的画框,还是代入感极强的画风,都十分的出彩。
可真正让他在意的却是那画中的景象他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似乎曾在何处见过那般的地方。
但他思来想去,也始终都没有想到究竟是曾在何处见过那般的地方。
按理说……
那等美好到能让所有人心生向往的地方,他是不可能会忘记的!
暗自纠结中,他听得凤灏说:“皇伯伯,这幅画是灏儿此前外出游玩兼寻觅美食的时候,意外买下的一幅画,灏儿昨日听闻父王今儿要进宫来拜见皇伯伯,想着皇伯伯身体不好,没有机会去这般美好的地方游玩,就把它带进宫来送给皇伯伯了。”
“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有心,可见你父王将你教的很好,不过……你父王才是喜画之人,这幅画,不若还是让你父王带回府去?”
“不用不用,因为父王说他很喜欢这个人的画风,灏儿已经让人去把那位作画的人请进京城来了,眼下那人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等他到了,父王要多少这般的画,都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还请皇伯伯收下这幅画。”
“那朕便收下了。”
闻人煜说罢这话,朝一侧候着的一个老太监看了一眼。
那老太监立刻就在点头哈腰了几下后退了出去。
随后凤钊父子俩从闻人煜寝殿出去时,那老太监已经端着备好的东西候在外面了,迎面就呈到了凤灏面前,“这是皇上打上小世子爷的。”
凤灏眨眨眼,抬头询问的看向凤钊。
待凤钊点头后,他才说来一句“灏儿谢谢皇伯伯”,然后才命随从收下。
在他们出永庆宫后,连锦璃也很快就走了。
但闻人煜房里还是候着好些宫人。
不过等到当天临近传晚膳的时辰,其中好些宫人就都相继退了出去。
而先前那个替闻人煜给了凤灏打赏的老太监仍未离开。
他笑眯眯的围着还放在闻人煜寝殿内的那幅画转了几个圈,就去到闻人煜耳边低声说道:“皇上,那画框后面有极小的几个字,君家村,君玉作。”闻人煜瞳色微微一变,旋即就若无其事的轻声吩咐道:“将那几个字处理了。”
“是。”
那老太监应罢后,取了闻人煜时常用的篆刻工具来,在那几个字的位置刻了几朵花。
皇上喜欢雕刻各种马。
他身为皇上跟前的人,自然而然的也就学会了雕刻东西。
不过……
这一点,外人是不知道的!
当天夜里,闻人煜睡下后,就有人来将那幅画搬入了连锦璃的宁寿宫。
连锦璃命人彻彻底底的将那幅画检查完后,她跟前一嬷嬷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为何此时才来检查?”
连锦璃不甚在意的道:“左右皇帝如今都下不了龙床了,他永庆宫里又全是哀家的人,早查晚查都是一样的。”
“娘娘说的是,是老奴多言了。”
与此同时,廉王府里。
凤灏正与凤钊同桌吃着宵夜。
与吃相优雅的凤钊不同,凤灏塞了满嘴的吃食,两边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他还在往嘴里塞吃的。
偏生到那个地步了,他还能咬字清楚的跟凤钊说话,“父王,皇伯伯都被皇祖母她们给害成那样了,皇祖母还一直让人监视着皇伯伯,那画框后面的几个字要是被皇祖母她们看了去,没问题吗?”
凤钊没有理会他。
若是在他知晓有君玉的存在之前,让他知道了皇兄如今的处境与状态,那他肯定是会心生担忧的。
可他已经知道了君玉的存在,也知道了皇兄在连家人的监视下还能为君玉做诸多的安排,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皇兄身边定然还有能够用的人。
那样一来,皇兄就会在看到那几个字之后处理掉的。
思罢,凤钊见凤灏还要问他什么,忙把自己面前的一盘吃食递到了凤灏面前去,“这个味道也不错,灏儿你尝尝看。”
凤灏的心思立刻就全部放到了食物上面去。
见状,凤钊无声的笑了起来。
灏儿与他能够如此清闲舒适的度日,全是托了皇兄的福。
虽说他从小也没惯着灏儿,该学的东西,该知道的东西,他都强迫着灏儿日日在学在记,但比起皇兄膝下的那些皇子公主来,灏儿却是要过得舒坦多了的!
转眼,两个月后。
天气已然转冷。
京城里人人都换上了厚重的冬衣。
这日凤灏与凤钊父子俩坐在京城里新开的汉堡楼里,品着汉堡楼里的各种新奇食物,心思却在一旁与他们禀报事情的人身上。
待那人禀报完退出去外面守着了,凤灏才咽下嘴里的食物,颇为纳闷的问道:“父王,你说苏梨他们都走了两三个月了,这怎么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啊?”
凤钊摇摇头,神色有些严肃,眼里还有疑色。
他派去打探那一行人情况的人既然说了他们没有遭遇任何的意外,那就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原因才不得不放慢了行程了。
比如与他们一同来京城的三个幼子病了?
谁想,他随意的一通揣测,竟然还猜中了。
此时距离京城还有一大半路程的云来镇上的云来客栈里,苏梨正愁眉不展的看着三宝。
小家伙已经反复发烧一个月左右了,这让他们不得不一而再的放慢了行程。
偏偏小家伙像是在跟他们闹着玩似的,他们一停,他烧就退了,继续出发,又立马烧起来了。
连身为药王谷少谷主的药微都给弄得有些懵了。
这会儿,苏氏正在连哄带骗的喂三宝喝药。
等一小碗药终于喂完,饶是素来耐心极好的苏氏都折腾出了一身的汗来,脸色更是格外疲惫,“梨儿,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咱们得想个法子解决一下三宝反复发烧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