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 第87节(1 / 1)

太奇妙了这感觉。

说一个“你呢”,不过是不想话题终结于此,也想他回复她罢了。

晏语柔拿着手机,又念一遍,“她问你在干什么。”

这时那个日裔英国人和晏子谦回来了。怀礼起身打了招呼,握了下手。

他只会浅显一点的日语,晏子谦在日本生活从商多年,今天多数时候都是他们在交流的。

“柔柔,”晏子谦坐下,见她皱着眉头,以为她坐不住了,提醒一下,“一会儿还有个律师要过来,再多坐一会儿啊。”

晏语柔这个哥哥对她一向溺爱,她却不大领情,已经没了心思听他们说什么。

随手回复着南烟。

-[你是不是喜欢我?

“……”

南烟沉默了。

他平时真的跟女人这么说话的?

南烟从床上起来,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踱了会儿步。

为什么搞得跟准备和他确认了关系然后立刻谈恋爱一样?

她真摸不透他。

去阳台抽了根烟冷静,半支下去了,也没想好怎么回复他。她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加错人。

他不会被盗号了吧。

怀礼与律师交谈了几句,见晏语柔那儿没动静了,又微微侧过头来,看着她笑:“怎么样了。”

晏语柔感到心烦,扬起手机给他看。恶作剧似的。

“你猜她怎么回?”

怀礼笑意不减,“我猜她不会回。”

他又要同律师说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顺便帮我打个备注吧。”

她扬眉,“南烟?”

“宝贝。”

作者有话说:

第二更

最近要考试了,周日再更

对不起大家这些天,陷入了自我怀疑所以逃避了一下

还会写下去

第55章想你

55.想你

宝贝都叫上了?

晏语柔的视线在怀礼脸上停留了小几秒,心底一种酸涩的味道,又夹杂着十分切合时宜的暗喜,复杂地全都涌了上来。

她看不懂他。

这么多年,都看不懂。

或者说,她一直都看懂了。

其实总是装看不懂。

怀礼也用那般一向柔和平淡的目光看着她,好像真的在等她替他给别的女人改备注似的。

她一开始就是觉得好玩而已。

找人玩他好玩。

看别的女人玩他好玩。

用他的手机和那个女人聊天也好玩。

可是,现在却没那么好玩了。

晏语柔的心绪竟出奇地平静沉淀了下来。她看着他,讥讽地扯了下唇角,手机扔回给了他,“你自己改吧。”

却没了特别激烈的情绪。

果然。

对他所有的感情最后几乎都成了这样的情绪。想依赖,想求结果,想宣泄,想报复。

可情绪最后只剩下不甘。

而这种不甘,竟一天天地也快消磨光了。

他从来都是这么一副温和的态度同她拉锯,游刃有余,有体有面,如一把软刃一刀刀磨着她。

磨到她疼了,痛了。磨到她主动放开他。

她却偏偏不放,现在又亲自递了一把榫子去拙磨他,结果又给自己磨出了不甘的酸涩滋味来。

如她所愿,他接过自己手机顺手就改了。

当着她的面改了。

晏语柔不知他顺手有没有给那个女人发什么,又讥笑了句:“需要我再帮你检查一下有错别字吗?”

怀礼瞥她一眼,收了手机,“当然不用。”

21层也高。比那天晚上那个餐厅还要高。站在这里从下望,楼下停车坪满满当当的,挤了一片,分辨不出车型。

冷空气酝酿了一周,益发干燥。南烟都快要犯鼻炎了。

她倚住阳台栏杆儿,抽着烟。楼下,一辆黑色奔驰蓦然滑入了视野。

她不觉眯了眸,正定睛去瞧,陈冰在客厅喊她一声,嗓门儿挺大:“楼上那个还没回来?他这么久了对你一点意思没有?”

这里实在是高,她的视力还算不错,眼见着那辆车停入了停车位。

不是他的。

“没有。”

南烟稍在外站了会儿就冻得腿僵。

她走进来,抱起手臂靠住玻璃门,看陈冰在房间内忙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那个冰叔,钱我会尽快想办法还你的,你这几天就先住这里吧。方便一点。”

“你别那副表情看着我,丫跟只流浪狗似的,我又没催你,”陈冰一脚带开了个垃圾桶,空空荡荡地在原地晃着圈儿。

他烦躁地骂了两句,语气又舒缓下来,“乐乐晚点过来,还在医院陪他姥姥,晚上我等你们睡着了再去医院换我老婆。”

真是雪上加霜。

陈冰的丈母娘前几天在楼梯上摔了一跤,脑溢血了。听说做手术花了很多钱,捡回一条命,人偏瘫了。

南烟真是听说的。

本来陈冰没想告诉她,结果昨晚他儿子陈乐乐一个人在家,害怕了给她打了个电话,小孩儿什么都告诉她了。

陈冰的小舅子昨天给老人转院到了uniheart做的手术。uniheart的神经外科也很有名,当然手术费也更高昂。

南烟没敢问陈冰怎么凑到的这笔钱,顿了顿,道:“那,还要我帮什么忙吗?乐乐下幼儿园我帮忙接一下?”

“不用了,”陈冰说,“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也是。

她自己都一屁股的事儿。

“小孩儿就住一晚上,主要是我家没人,他一个人睡不着,”陈冰把衣服叠好了扔沙发,人跟着坐下,拿了支烟点上,“你们今晚锁好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应该不会有事,有我在呢,我就在医院,随时过来。”

南烟点点头,摩挲一下自己手心,不知道说什么了。

“南烟,还有一个月,实在不行就算了吧,”陈冰忽然说,“你年后陪我去海南做生意得了,离北京远点。”

“可以啊,但我提前说好,我可没那脑子,”南烟苦笑道,“你看现在这事儿我都净让你赔钱。”

“你们展馆的事儿忙完了吗?”

“嗯快了,我们就打个底稿,就这几天了,”南烟提了口气,“冰叔,到手的钱我先还你,我有一幅画放在徐宙也朋友的画廊,月底他们要展出,如果能卖掉的话——”

“能卖多少钱,够我剔牙吗?”陈冰白她一眼,不觉有点心疼了,“别老觉得欠我什么,我虽然没让你认我当爹,但你妈不在北京,在这儿什么事还有我给你顶着呢,别那么多心思。”

南烟知道,陈冰总觉得他欠她居多。

最初他也是个聂超那样的混账,逼得她和郑南禾母女二人几乎无路可走。后来他收心敛性金盆洗手了,如今娶妻生子,岁月雕磨下来渐渐有了父亲的模样,南烟在北京的这几年他对她的确多有照料。

鉴情师这个活儿还是前一个他认识的人不做了,她顶上去的。

“哎对,”陈冰问,“小徐今天干嘛去了。”

南烟随便滑了下手机,正好翻到徐宙也早晨发她的微信,“去他朋友那里了。”

“开美术馆那个?”

“对。”

那个灰色头像的消息还停留在大半周前的那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南烟那天晚上想了许久,也没想好回什么。

难道是喝醉了才给她发这个?

真不像他。

发完那句后,这快一周也没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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