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处理后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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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爷的本意,是告诉梳白自己会忘了他,二人之间可以彻底断绝来往了。裴玉说的没错,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是该放手了。

然而梳白听在耳里,心里却是满满的不甘。他始终不甘心这一切就此止步,却又知道他与十爷也只能这样了,他不会为了自己与十王妃和离。

九爷一走,即便能照拂十爷。可到底远在天边,来日太子若要定十爷之罪,总是有上千种法子。

在这个基础上,十爷更不可能放弃手上所有的权力和保障,来换得一个梳白。

他是个聪明人,他懂得权衡利弊,自然要牺牲的是梳白这样藏在心里的人了。

十爷认清这些东西了,也知道留梳白在身边也未必是好事。朝堂瞬息万变,很难讲会不会有一天波及梳白。而到那时,渺小如蝼蚁的梳白,是他十爷没办法用尽全力保护的人。

不如就此止步,二人最后一面,把从前的种种都忘了,也把对方都忘了。

首次在梳白展露自己心意的十爷,说完这些想法后,便将三年前从简之临那儿得到的夜明珠放在他手上。

“总是送你生辰礼不收,如今最后一次了,便拿着吧。”

梳白微微发抖看着手上这个澄亮的珠子,听着十爷温柔的声音在耳侧。再也无法相见的事实彻底打在梳白心里,他不由得握紧手上的珠子。

冬天总是寒冷入人心,纯白的大地没有让人觉得有一丝得到洗涤的舒畅感。

关于太子登基的事情,在后来的朝堂中,九爷党一改敌对态度,松了不少口风。张太医连同几位太医院的其他太医都说没有暂时直接的证据证明此事为太子所为。

九爷党的松口,让太子从禁足中解放出来。而太子登基修改了一条最重要的法令。废除皇家令牌,也就是将军等一众武官手下的士兵认人不认牌。

这样做,无非是让九爷党保命。这也是九爷答应给同盟的唯一保障。太子不得不拱手把兵权给了这些臣子。

“那就是将军啊。”裴玉站在府门前,右手被握在九爷掌心。那个身着裘衣的高大男子渐行渐远,他能与九爷联盟,为的就是要兵。

从前那些兵认令牌,让他调兵遣将非常不易,纵使手下只信他,也不得不从皇家命令。如今他得到想要的东西了,自然愿意放九爷走。

“以前听说将军不苟言笑,没想到和传闻一样。”裴玉晃了晃九爷的手,仰着头看他。

男人伸指捻了一下他的脸颊,“进屋吧。”

安排好九爷党的人,又把太子登基的事情一一搞定。九爷花费了不少精力,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没有解决。

从五行散之后,简之临就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交由九爷来办的这个案子,一直未决。如今陛下殁了,此人也可得到自由。

搜查那日,九爷提前一天到了韵茶坊,告诉他五行散害了裴玉的事。本来这个药在市面上的解决办法就是,一直用,一直痛,直到死。

然而走/私此物的简之临却知道如何解了此药。九爷也正是为了这个而来,他愿意用保其命的方式,来换那张解药方子。

如今的裴玉病况好转了很多,那方子确实有用。他把简之临囚禁在十爷府里,为的就是不然裴玉发现。

现今,,他们二人要离开此地。简之临自然而然地要全权交由十爷来办,九爷说了,是死是活都任他安排。

他不希望再因为杀人之类的事情,让裴玉对自己生出嫌隙。此刻,二人的安稳才是最重要的。

尽管他非常厌恶简之临。

“极寒之地是怎么样的?有九爷的朋友吗?会有野兽吗?”

九爷低眉看向怀里的人,他一手捏着软糯精致的糕点,一手捻着手上刚摘的白梅。

还没回答这个问题,裴玉又猛地从他怀里起来,认真道:“你这几日可是看见梳白了?我总觉得好些时日没看见他了。”

男人伸手圈着他的腰,周遭是漂亮纯净的白梅园,亭子的两个人本来要回书房休息,路过这儿时,裴玉却赖着不走了。

无妨,九爷便命人温茶煮酒,又摆了好几碟裴玉爱吃的点心。二人便坐在此赏梅花了。

回到刚刚的问题,九爷把下巴搭在裴玉的肩上,“梳白要与十弟告别,免不得几日思虑。”

裴玉听着觉得有道理,便没多想,重新靠回身后的人。白雪从亭外飘进来,落在鹅绒玄色雪披上,星星点点,似有格外风采。

“极寒之地真的每天都是冷的么?”

男人点头。

“会不会有野兽?”

“有狼或者鹿,不过它们不敢靠近营地。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猎鹿。”

裴玉满嘴嘟囔,他害怕寒冷,也怕野狼。可是,只要一想到是和九爷在一起,便再无其他挂虑。

他仰起头,看着九爷的下巴,伸手把自己吃不完的糕点递到他嘴边。九爷不爱吃甜的,不过是裴玉给的,他便张口吃了。

裴玉笑弯了眼睛,趴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白皙的小脸在府里这几日总算养出一点肉来,嫩肉在两颊间的手感糯糯的,九爷总是喜欢揪着咬一口。

“等你身子养得再好一点,我们就去极寒之地。那儿有皇叔,虽然精通医理,但免不了严寒,不如在此先调理好些。”

听到九爷的话,裴玉抓住了一个重点。皇叔?他想了想,曾经有过一个说法,说是九爷被赶去的极寒之地里曾有个守边戍的王爷。

那位曾是最希望成为陛下的人,只是不知怎的,样样惧佳的他被贬此处,且终生不得踏足皇城。

这样的人,满心抱负却得不到实现,大约终生都是遗憾的。

“皇叔,会不会很凶?”

看到裴玉结结巴巴地问,男人故作思考状。说起凶不凶嘛,他从极寒之地开始,每日都在接受皇叔非人道的考验。

不论文武,皇叔都要他做到最好。比起陛下这个生身爹,皇叔在他心里反而更像一个父亲。

而且,他已经三年没有和皇叔联络了。之前没有回信,大概这次回去会狠狠受罚吧。

九爷垂眸看着怀里这个充满好奇心的人,希望受罚期间,别吓到他才好。

“很凶吗?”裴玉见他沉默不语,心里不安起来。他一向窝里横,对着十爷九爷就敢发脾气,甚至打人,但对旁的就非常唯唯诺诺。

要是皇叔很凶,那可是要相处一辈子的事啊。一辈子?裴玉被自己这个念头惊到,是啊,他居然都下意识觉得自己会和九爷一辈子呆在极寒之地了。

想到这儿,他伸手捧着九爷的脸,“那…那我要是凶回去,你不要生气。”

想到十爷被裴玉满院子追打的情景,九爷不自觉套上皇叔那张可怖的脸,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握着裴玉的手腕,在其柔软的掌心亲了一下。

“我只护着你,皇叔不会欺负你的。”

他知道,皇叔一定会很喜欢裴玉的。

大事基本处理完毕,宫里也开始赶制太子登基时要用的物品,国丧已去,皇城又恢复从前的活力与热闹。

十爷到底和简之临还是有交情,也怕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于是便放他回韵茶坊,只名义上,简之临已死,韵茶坊换了老板。

十王妃事件后,十爷待她如从前,只是多了层疏离和冷漠。张元青的位置被十爷推了个人上去顶替,皇后仍旧抱病状态不得出,连太子都没有办法。

张太医老了,他的徒弟被九爷找过之后顶上位置了。而张太医本人还得继续调理裴玉的身子,直到离开皇城。

以送行为由,十爷在府里办了场盛宴要请九爷和裴玉。九王府的人都被遣散了,独留老管家和夏重。

“等我们离开,老管家就来我府里养老便是。”当时的十爷如是答应。

晚宴定在今晚,恰好手上许多事情都置办得差不多了。裴玉裹着九爷的雪披蹲在地上玩雪,屋里的九爷还在穿衣。

没了婢女伺候九爷,管家人老了,给他穿衣总是慢些。男人也不着急,漫不经心地在手上套着玉扳指。

“这么冷的天气,你又玩雪?”男人一出来就看见裴玉饶有兴致地堆小雪人玩,两只手都冻得通红了,还嘻嘻哈哈地捏着雪跑到自己面前。

“九爷快看,我堆了两个雪人给咱们看家。”

男人没心思管看家,他的目光都锁在裴玉的手上。他心疼地把那双手握住,揉搓几次哈气。

“冷不冷?”

裴玉玩得可高兴了,哪里管冷不冷,他张着嘴巴没停地介绍地上歪歪扭扭的小雪人,还给两个雪人头上插了两朵花。

“这个高的是你,矮的是我,但是我比你苗条!”裴玉骄傲地看着地上两坨雪,眼睛亮亮的。

男人无奈地看了一眼,没灵魂地夸了几句,便叫管家把屋里的暖手炉取出来。

裴玉看着九爷心疼的样子,坏心思涌起,他大叫一声扑到九爷怀里,仰着头撒娇似地喊了他一句。

男人正侧着头想看他做什么坏事,结果腰上猛地钻来两个冰冷的手。

裴玉笑嘻嘻地看着九爷,把手伸进九爷腰上取暖,男人的身体很热,摸得裴玉暖呼呼的。

“九爷真好!”

男人也没反抗,抱着他任意往自己身上取暖。

二人在院子里闹了许久,老管家都忍不住提醒时辰到了,十爷要等急了。

九爷这才止住,牵着裴玉出府。

本该这场送行宴得所有九爷党的人一起来,不过为了避人耳目,十爷便没有请其他人。

他们托十爷送了礼,随了信。九爷只需在极寒之地好好的,朝堂上这些人还是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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