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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好好学习的。“
嗯,好好学习。将来为陈氏做牛做马。
陈醉没回应,只是站直了身子,往墙角望了一眼,那双前往教学楼的大腿在黑暗中吞吐着雪白,轻笑,
跑的倒挺快。
高二六班。
空无一人。
池藻藻死死地盯着桌上的试卷,洁白如雪,但密封线内却写着两个遒劲有力的字——陈醉。
字比人正。
「你不争,自然有别人会争。后来居上,你甘心吗?」
池藻藻嗤笑,有点绝望,她不是不想争,她是不敢。
得到他太简单了,砍断手脚,囚禁在一个小屋子里,永永远远属于自己,谁都找不到,抢不走。
可是她舍不得。
陈醉迈着两条长腿迈进教室,也不进去,就看着自己桌前撅着一只裹着碧水色旗袍的水蜜桃,像是某个色情的体位。
很湿,像泡在温泉里。
一瞬间喉咙有些发紧。
他突然想起回来前景灿眼神暧昧猥琐的跟他说,给他在教室准备了礼物,让他赶紧去看。
所以,是准备了一个女人?
他对送上门来的人态度无非两种,接受,拒绝,全凭眼缘。学校的,他其实一般不碰。
“你在干什么?”
像是突然被拨弄的提琴,池藻藻心脏重重一跳。回过头,看着那个倚在门框的那个人,像一棵杨柏,就算歪着,脊背却是直的。
她僵在那里,无措得很,他在跟她说话?
陈醉慢慢走过去,却不看她,径直往位子上坐。
教室里极其安静,只有池藻藻不断翻找的声音,像是仓鼠在木屑堆里窸窸窣窣的胡乱拨弄。
陈醉撑着脑袋就看着那只细腰左右摆动。
这样子假意上门找东西然后跟他搭话的他见多了。
为什么不来点新鲜的?比如脱光。
越是在意,思维就越是局限。池藻藻没有找到沈佳的相机。就好像等78路公交,心里着急,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而在平时相同的时间里,它又不停的来。
池藻藻彻底慌了。
陈醉看着那个小妖精慢慢起身,转过来,终于在月光下看清了她的小圆脸,小绒毛整整齐齐的立起来,像是打了柔光,湿漉漉的小鹿眼看着他。
要表白了?
“陈醉。”
来了。
陈醉得意的想,又有点失望,太平常了。
“祝你长命百岁,日日康健。”
!
这是什么新套路?
陈醉面上不显,坐直了身子,盯着已经揪紧衣服的池藻藻。
少女的眼神远比那些谈判桌上的老狐狸干净,好解读。
她喜欢他。
而且很强烈。
“谢谢。”
声音淡淡,没有起伏。
池藻藻莫名觉得有点心酸,他不喜欢自己啊。
“我想休息。”
逐客令下的干脆。
陈醉想休息会儿,不想在这上面耗时间。
“陈醉……”
像是下了极大决心。
“我成绩还好。”
陈醉眯着眼,果然是她。站起身,走过去。
“我……”
她想说她其实也有点钱,她继承了一笔相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很客观的财产,好几百万,可以买陈家的股票,或者他对家的股票。
“你在干嘛?”
陈醉站到池藻藻面前低下头,故意哑着声音问她。比起谈判桌上的老狐狸,她实在是太好拿捏了。
池藻藻一时怔住,没说话。黑暗里,所有的触感都变得无比敏锐,一丁点空气的波动都让她紧张无比。他鼻腔中喷薄而出的热度,像是带了极细微的电流,顺着耳边,一点点酥到全身。
莫名其妙的腿软。
“你卷子掉了,我在给你捡。”
声音有点软,不是他平时听到的那种很刻意的嗲。
“哦。”
声音里全是怀疑,他不信她。
池藻藻有点急,“沈佳有表演,我来给她拿相机,你卷子被风吹走了,我就……”
借口充分且合理,果然是送上来的。
陈醉眸光微暗,看着池藻藻微微解开的衣扣,
突然想养一个宠物。
你喜欢我?
三月的晚风有点凉却灭不了他的火。
她开了头,就要负责。
眼神一黯,陈醉没有丝毫犹豫,掐住她的腰,长腿勾过课桌,掉了个头,将她放在课桌上,抵住。
“啪”
灯灭了。
“你做什么!”
“做口!”
他一向欲望坦荡,却让她莫名安心。
她和他一样,不信一见钟情。
池藻藻发傻的看着陈醉在昏暗中亮的惊人的眼睛,还有那抹染在那双桃花眼眼尾的红色。
「陈醉,你眼睛真大。」
他小时候眼睛很大,黑乎乎的像葡萄,不像现在眼尾那样红。
像是要吃人。
她做灯笼的时候也会眼睛发红,江城说很吓人。
陈醉皱着眉往下看,她圆润的髌骨抵着他的大腿,硌得有些不舒服。
“撕拉”
旗袍的开叉瞬间拉高,大腿像弯弓一样拉开,池藻藻被突如其来的滚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撑着身体想要躲,却被一只大手生生拖了回来。
布料轻薄,身体滚烫。
池藻藻突然觉得难耐得很,情不自禁扭了扭,
“别动。”
陈醉咬着牙,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怎么能乱蹭!幸福不要了吗?
“你喜欢我?”
池藻藻仔细辨认着他说的每一个字,像不知疲倦的风,不再只是凑巧路过她荒芜的平原,这一次,终于为她停留了。
身体发肤,精神灵魂,她通通喜欢的不得了。
他身后的教室漆黑一片,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生发出来,不可抑制。
“嗯。”
回答的声音很轻微,像是小奶猫呀呀的要喝奶。
陈醉低头看着她的唇,很粉,很润。
很想亲。
陈醉微抬下颌,凑上去,
“别。”
池藻藻微微偏过头拒绝,手却做出相反的动作捏住了他的衣摆。
陈醉欲望坦荡,不屑于做诱哄骗人的事情,更不喜欢勉强。她虽然是个礼物,但临时反悔,他也不会强迫。
陈醉松手,往后退了一小步。本来就是试探而已。
十公分的距离,却像是一场宣判,在池藻藻心头撕开了一条口子。
他又要走了。
窗外有歌声传进来,
“你尝过的那些甜头,都是寂寞的果实。那是活生生从心头里割下来的我。一块肉像一个赠品,从来都不加思索……”
她想起在这场不公平爱情里头她的卑微:她不敢跟他说话,不敢看他,像个陌生人参与他所有的一切。
“呜。”
哭声来得很突然。
陈醉忽然觉得自己被讹上了。刚才的旖旎瞬间消失,舌尖不耐烦的顶了顶后槽牙。
她像瓷器,明明还没碰到,就从底下生出裂缝,一副支离破碎的样子。
他一向没什么耐心,他喜欢女人哭,但仅限于某地。这种需要哄的小娇娇,他敬谢不敏。他喜欢懂事的,好打发。
“你可以说不。”
利益往来。
他什么样的礼物没见过。不在乎这么一样。
“不是。”
池藻藻否认。一脸的水光,反显得眼睛更亮了,透露出很隐秘的渴望。
“理由。”
他喜欢她眼睛里的光,攻击性和占有欲交杂在一起,像是张开翼翅的眼镜蛇,有点阴恻恻的瘆人。
“阿晋不准。”
她说话的时候软软糯糯的,还有点委屈,陈醉一下子就被取悦了。
“作者妈妈说可以去微博开车……”
她果然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陈醉还来不及分辨。弯下身子,捧着她的脸,纹路明显的指腹轻轻试过水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好。”
他的掌心很干很热,烧得她整张脸都要熟透了。粗粝的指腹带着细微的电流,她好像成了一个有着破洞的容器,汩汩地往外流水。
“别,我害怕。”
嘤嘤嘤地像只小猫。
不知道是不要,还是不要停。
“放心,我是好人。”
禽兽说这个话听起来没什么可信度,池藻藻捏住陈醉的手还想说什么,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喂,老师……什么?……我?……好,我现在过来。”
池藻藻扶着陈醉的手臂,跳下桌子,准备离开,又想起来什么,回过身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