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他想偷偷地离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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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谦没有立马回家,知道母亲不会把事情告诉他,又联想到最近几天关于林言那些各种恶毒抹黑,隐隐觉得两件事好像有什么联系。
他调转了去林言家里的车头,直接去了附近的银行,查这笔钱的去向。
“您好,先生,想办理什么业务?”笑容得体的银行服务人员对杜谦打着招呼。
杜谦想回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却怎么也牵不起嘴角,仿佛那笑意有千斤之重。
他简明扼要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然后找到相关人员去查询。
前几次的小额转账和最后一次的巨额,全都汇给了同一个账户。
户主的名字是童凡。
看到这个名字,实在出乎杜谦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怪不得母亲做完手术后一反常态说要接受林言,怪不得她这段时间一直对林言的情况嘘寒问暖。
杜谦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他根本没想过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会这样去骗他,甚至披着伪善的面具让自己感激涕零。
每当想到母亲,他总有许多愧疚,所以工作之余去看望家人的次数也在不断增多。
就算母亲有时候观念陈旧,可杜谦不相信她会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自己,伤害他想要保护的爱人。
现在想想,他母亲那样强势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他三两句话就罢休?更何况之前为着林言两个人起了那么大的冲突。
不是没有破绽的,不是一点都察觉不出来的。只是他,心底里潜意识地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母亲。
从小到大,母亲给他选择的路总没错的,让他念书,让他出人头地。
杜谦一直感激她把自己抚养成才,生活中也大都顺着她的意思来,却没想到居然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唯独这件事没听她的,便激起她这样激烈的反应。他忽然觉得生养自己几十年的母亲无比陌生。
如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杜谦已经没了任何再说服自己去相信她的理由了。
“妈,您认识童凡么?”杜谦从银行走出来,又绐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他这是给两人作为血肉至亲的最后一个机会,若是母亲能够及时和他说明一切,那事情也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哎哟小谦啊,妈平时连门都不怎么出,怎么会认识童什么的,你说的是谁啊?”杜母正在洗菜,随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赶忙接了电话。
她条件反射地就否认,根本没想过要把事情告诉儿子。
这段时间儿子对她的好,她是看得见的,再加上快过年了,有什么事也等到以后再说,不好亲母子还闹不愉快。
说完后,杜母还想再补充几句,组织了半天语言,等着杜谦说下一句。
可电话那头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静默,令人窒息的静默。
杜谦只觉得喉头发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去面对自己的母亲。
“是不是林言和你说什么了?小谦,我可是真心想待他好的,前段时候特意为他做了一桌子菜,他也没来。你说说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杜母先发制人,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可那头杜谦还是一个字都没说,死一样的寂静。
保持通话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偶尔传来一两声马路上的汽笛声,证明电话还没挂,声音也开着。
杜母终于有点慌了,她觉得儿子可能是发现什么了,但不知道他到底发现到什么地步了。
她想着,只要没有铁证,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承认的话杜谦能拿她怎么办?
退一万步讲,自己是他的亲生母亲,做再多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就算方式不当也是对他好。
“小谦我……”
杜母一句话没说完,电话突然被毫无征兆地挂断了。
要是杜谦愤怒地质问她,她或许还能反驳,可这样让她实在摸不清状况,儿子从来不会这样对她的。
杜谦重新到林言家里时,门开着,门口堆放着刚清理出来的垃圾。
林言正在收拾东西,屋里的大多数东西都装进了包裹里,小肥猫睡在行李箱上,像是生怕林言忘记把它带
“小言,你要去哪儿?”杜谦走进屋里,生出来一阵后怕。
是不是自己来晚了,林言就要悄无声息地走了?
他什么都没跟自己说,甚至招呼都没打一下,是想偷偷地走吧。
明明说了会保护好他的,却一而再由于自己的原因给他带来伤害,杜谦看着林言越发削瘦的身子,又是后悔又是心疼。
林言之前听杜谦说公司有事,想着他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突然见到还有些意外。
“阿谦,你怎么来了?”他放下手中的箱子,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的灰。
他觉得自己留下来只会拖累别人,尤其是在这种风尖浪口上,肯定会给杜谦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楼下每天都有别人寄来的死老鼠死壁虎,甚至还有残忍杀害的流浪猫尸体,不断威胁恐吓着林言。
这种东西,让他一个人面对就好,不能再拖别人下水,只要他走,一切都会平静下来的。
杜谦掏出纸巾轻轻擦拭着林言脸上的灰尘,低头把他拥入怀里哽着嗓子道:“真的对不起,小言,我是个不称职的男朋友,我该死!”
他们曾经也有过很多的美好,清晨的粥,深夜的歌,满天星子下依依不舍的告别……
可生活的琐事,外界的影响,让两个人越来越疏离。
杜谦能感觉到以前林言对他那种全身心的信任在逐渐消失变淡,很多事情他不愿意再和自己说,甚至连离开这么重大的决定都不告诉他了。
“你做得特别好,我想象不到有谁会比你做得更好了,除了我的家人,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阿谦,你……不值当的。”林言没有像往常一样抱回去,而是眼神空洞。
他一次次地站起来,不想被那些困难打倒,哪怕是被人刁难羞辱,在工地上下着暴雨搬砖,脚被划伤了还拍着高强度打戏,都从来没有放弃过。
那时候林言总觉得生活还是有希望的,而且还有杜谦陪在自己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父亲死亡的证据被销毁,房子着火的原因说是漏电,线索就那么断了。自己的生活也越来越糟,他快要看不到希望了。
“那以后我就做你的家人,我这些天,一直在忙着我们的婚礼策划案,想尽快和你成家,给你安全感。小言,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做得更好的!”杜谦急切地说道。
他想告诉林言,别放弃,自己是一直站在他身后的。
林言听着杜谦的话,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喜。
很久以前,他也在等着杜谦和他说,我们结婚吧,我给你一个家。
他想,自己一定会热泪盈眶地答应,然后和他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然而此刻除了感动,还有一种淡淡的怅然,答应和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跟我来!”杜谦拉着林言往外走。
这是林言第二次到杜谦父母家,刚到楼下,身体就产生本能的抵触,脚下的步子也迈不动了。
“别害怕,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了。”杜谦一直拉着林言的手,片刻都不肯松开,生怕一松手他就丢了。
走到楼上,杜母笑容满面地开门,看到林言的那一刻面容僵硬了一下,却很快恢复正常。
“呀,小言来了,快到里面坐。”杜母一反常态地热情。
儿子扌畧了她电话,她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也不敢主动去问到底什么情况,怕把儿子惹毛了。
杜谦站在门外面,没有进去的意思。
他盯着母亲一直看,似乎想把她那层面具盯穿。这么看着,杜母脸上的表情很快就不自在了。
“你这样看着妈干什么?”杜母尴尬地笑了笑。
杜谦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却字字清晰:“陈玉琴女士,请你和林言道歉。”
—句话,成功地让杜母手上的锅铲“卩光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儿子一向最重礼数,可刚才在喊她什么?是喊她的名字吗?
还有道歉,她为什么要道歉?哪里有长辈给晚辈道歉的道理?
“小谦,你是不是魔怔了?在这说什么胡话呢?”杜母不可置信地问道。
林言也有些不知所以,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杜谦。
“我最后再叫你一次妈,您和童凡做的那些事,说出来实在太难看。我不全都查清楚摆上台面,已经是给了您很大的面子。要是您还认我这个儿子,请您道歉。”杜谦说出这些话也很困难,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母亲彻底翻脸。
杜母爬满皱纹的眼角听着听着就红了,控制不住捂着嘴巴哭出声来。
“你是我生的,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现在为了这样一个外人,你想和我断绝母子关系吗?”她捂着胸口,颤声问道。
她不明白,自己做了那么多,不过都是为了儿子好,结果反而还被儿子这样责怪埋怨!
这个林言根本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就把儿子弄得五迷三道,以后真要结婚了还得了?
杜谦心里也难受,可这次他不想退缩:“从小到大你都说是为了我好!妈,你明知道我对牛奶过敏还逼着我喝牛奶,现在又是这样!你做的那些事,已经是伤天害理了,却不愿意对当事人说一声抱歉。我和小言的婚礼后天就会举行,您不用来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