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1 / 1)

作者有話要說:

引用注明:

天犬:

《山海經·大荒西經》:有赤犬,名曰天犬,其所下者有兵。

注釋7:《周書》雲:“天狗所止地盡傾,餘光燭天為流星,長數十丈,其疾如風,其聲如雷,其光如電。”

郭璞注;郝懿行箋疏;沈海波校點.山海經[國學典藏](上海古籍出品)(kindle位置5876-5882).上海古籍出版社有限公司.kindle版本.【kiindle的citation一萬個好評!!我恨引用格式!!】

不過一般認為郭璞搞混了“天狗”和“天犬”哈,天犬是星象而不是大狗。本文畫上等號了。

【為了求生而操碎了心的作者】

蹲更新不用太早……基本都是接近淩晨更

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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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終結

紅月之下,修士們看見了荀自在的到來。

有人從頭到尾漠不關心,隻掃過一眼就閉目養神。

有人看戲津津有味,看熱鬧不嫌事大。

有人看不慣今夜發生的一切,眉頭擰成結,手裏摸著劍柄。

還有人麽……

歎了口氣。

好響亮的一聲歎氣,分明是故意要讓人注意。

北鬥掌門上上下下拋著鎮星印,意興索然。

山海一般的壓力從他的每一個舉動中投映而出,呼嘯而去。

又被一道雪白劍光擋下。

劍氣高昂,龍影盤踞;劍修頭戴翠冠,而冠上已經有了細微的裂痕。

他的臉頰也有細微的血痕。

盡管同樣是玄德境……但一個初初晉階,一個接近圓滿,實力相差仍若天塹。

若非劍修戰力極強,也許衛枕流早已敗退。

現在還能對峙,全因他劍心通明,能以劍意溝通天地、以天地之威加諸己身。

饒是如此,相較掌門的雲淡風輕,他仍顯得狼狽不少。

隻能動用修仙者的力量……對他而言,確實有些吃虧了。

掌門也知道其中內情,露出了一個頗為惡劣的笑容。但他再看看下方的荀自在,又變得意興闌珊起來。

“唉,我原本還想,如果是荀自在來替代阿昭,就不會有這麽多不必要的波折。”掌門垮下嘴角,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仙鶴羽毛,“結果一個個地都不按常理出牌。虧明師妹還和我誇口,說荀自在對戒律堂和北鬥忠心耿耿。”

掌門口中的“明師妹”,就是隱元峰峰主、戒律堂堂主,同時也是執雨等人的師父。

更是荀自在雙麵間諜的知情人之一。

衛枕流看著這位掌門的神情變換。假如換作最初,他會對這個人感到極度的失望和憤慨,但現在既然他已經了解對方的做派,那麽剩下的就隻有一片平靜。

如果一個人無法讓你有絲毫動容,那你當然不會在意他想什麽、說什麽和做什麽。

唯一能夠牽動他心弦的人在他身後。

所以他會站在這裏,握住長劍。

“在掌門師叔眼裏,師妹、我,又或是荀師兄,大約都隻是棋子。師叔是執棋人,才會苦惱棋子不按自己的想法前行。”

衛枕流語氣溫和。他對所有無關緊要的說話,都是這麽溫和。

“但師叔忘記了,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情感,更有自己的道心。”

他直視掌門,眼中血色暗湧:“也許師叔的道心在大義一方,但我們的道心……首先在身邊重要之人身上。”

他為了師妹。

荀師兄為了柯流霜。

師妹為了她無辜橫死的親人。

一個人如果不得不犧牲身邊的人,那天下太平又有何用?

而如果每個人都能珍視身邊的人,又何須單獨一人為天下犧牲?

衛枕流心平氣和:“人人為己而不傷人,才是真正大善。便是浩蕩蒼天、無情大道,也是以天下萬物為芻狗,不偏向任何一方。掌門師叔支持謝九,卻是大大幹涉人道,有違天道自然之本義。”

掌門盤腿坐在仙鶴背上,長發垂落在紅月的光輝裏,臉上似笑非笑:“你覺得……你比我懂‘何為道’?”

——就憑你的“少魔君”身份?

衛枕流聽出來了這言下之意。

他平靜回答:“求道問心,不問前程來路。”

掌門沒有再說話。

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唇角一時上揚,很快又落下。

“這句話我聽過的。”他忽然說了這麽一句。

又站起身,看了看那頭的謝九和沈佛心。也不知道他看出了什麽,那雙淡青色的眼裏一片玄奧流轉,如星軌交錯。

“也許你說得有理。但是……我知道真正的天道有什麽樣的意誌。”

掌門赤足站立,長發微動。他淡青色的眼眸變得一片冰冷,除了星軌流轉再無其他。

他舉起手。

夜風忽盛,將他霧灰色的廣袖吹得飽滿鼓動。

衣袖越來越鼓。

也越來越廣。

掌門沒了笑,沒了興味盎然或意興闌珊。隻有一片無情無意無喜無怒。

“袖裏乾坤大。”

觀戰的修士低語:

——竟連袖裏乾坤都用出來了。

——王伯章也認真了。

——說來王掌門也似是世家子出身……平京王氏?

——修仙斷塵緣,他早就斷了千年了。

袖裏乾坤,傳聞中的上古神通,可容天地日月。

衛枕流神情變得更加鄭重。

雪白的劍光重重凝實,漸漸有如真正的白色長龍,連龍軀上的鱗片也清晰可見。

劍修一劍破萬法,要斬破眼前種種迷障。

但如果斬不破,劍修便會受到反噬。

而袖裏乾坤……就是難以被斬斷的一招。

袖中既可容天地,又何妨再容一劍?

然而這時,卻有人冷哼一聲。

一道淡紫劍光迅疾如雷。

飄飛的衣袖頓了頓,忽然退去些許。

一名神情嚴厲、留著粗獷胡須的大漢扛著一把寬闊的巨劍,擋在了北鬥掌門的去路前。

“李驚壑?”掌門吐出一個名字。

衛枕流稍稍一怔:“千峰上人?”

千峰上人李驚壑,劍宗宗主,玄德後階修為,也是天下有名的大修士。

李驚壑扛著劍,不耐道:“聽了半天,我決定了。我就看不慣王伯章你這裝逼的樣子。和你比起來,我覺得衛枕流這小子更順眼,還有底下那個小謝,她更順眼。”

王掌門眉毛一揚:“要打一場?”

“打個屁,我倆打起來,這平京城也別要了,我倆也坐在原地等著被天道降雷劈死吧。”李驚壑翻了個白眼,粗粗一揮大劍,劍尖又平穩如停在草尖的蝴蝶,“但是你也別想再摻和別人的恩怨。”

他背後,衛枕流瞟了一眼下方,趁機微微抬手……

“好了,你小子既然都是玄德境了,也就別摻和了。”

李驚壑劍鋒一轉,指著白衣劍修。他打量青年幾眼,滿臉心氣不順,怪聲怪氣:“怎麽別人家的小子十多年修成玄德境,還有個掌門搞東搞西?你們北鬥不要幹脆給我們劍宗得了……就怕把我那兒的一群傻小子氣得排隊跳海。”

他在半空盤腿坐下。身下隻有風和雲氣,他卻像坐在平穩的地麵上。

“行了,都在這兒等著吧。”李驚壑嘿嘿一笑,“怪不得都說三足鼎立最穩當。”

“至於你們其他人……”

千峰上人看向其他修士,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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