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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柏知余嫚的厌恶,但他也是一个父亲,他摇着头叹气:“可孩子哪有不回家的......”

余行洲在想,星晚听到这话,她会感动么?会有哪怕一分半点的动容么?

桃源居。

星晚慵懒地躺在卧室阳台的睡榻上,看冬日远山处的朝阳,脸庞沐在一片金灿灿里,格外白皙美丽。

她刷着微博,看微电影大赛夺冠的那位导演高高挂在热搜上,各种关于那位导演的报道是铺天盖地,热点流量全部不请自来。

看时,嘴角是轻挽的,她在笑,笑自己。

怎么摊上沈知南。

人生在世,输可以,要磊落光明的输。

否则始终心中有憾,难以排遣。

她是遗憾的;

难以诉说的遗憾,她的职业生涯第一次战争,就已战败告终。

陷进沉思的星晚,几时有人站在身后,都没察觉到。

沈知南单手插包,靠着墙边,看她面庞素净、眼眸漆黑,他轻声开口:“不吃早餐么?”

星晚回过神,没回头,只懒懒抬手覆住眼前阳光:“不太想吃。”

“陪我吃点儿?”

她眼珠都没动一下,“真不想吃阿。”

沈知南将手从包中抽出,走到睡榻边单膝蹲着,看她:“那我叫江渔给你送上来,待会多少吃点。”

“喔

——”

他又伸手,轻轻捏她脸颊,“我去上班,努力工作赚钱养你。”

盛星晚:“......”

她索性朝他伸手,笑笑:“不是都有标配吗,我的不限额黑卡呢?”

在他身边一段时间,除开盛家一口单穴墓,她从未主动开口要求过什么,这令他很意外,意外中也有点欣喜。

“等会叫江渔给你。”他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低吻,眉眼温和至极。

星晚抽出手,眼眸因光线刺激微微收缩着,她说:“去上班吧。”

沈知南这才起身,用手揉揉她的发顶,叮嘱:“记得吃东西,出去的话要在晚饭前回家,下班回来我要看见你人,明白?”

“你好啰嗦——”她嘟囔,然后躲他的手。

见状,沈知南手上力道微加,摁住她,重新俯身将一张俊脸凑去,鼻息满洒地喷在脸上问她:“摸摸怎么了?”

这男人皮起来招人厌。

她被他摁得不能动,目光所及全是他那张脸,黑白分明的眸直直看着他:“你要迟到了,扣全勤,扣奖金。”

开玩笑......

确实在开玩笑。

沈知南沉寂多年的心,在此刻的阳光里融化,融进她的眼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忍不住用额头去蹭她额头:“晚晚,你养我。”

沈先生有做小白脸的嗜好?

被自己的想法逗乐,盛星晚轻笑出声,第一次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眯眸问:“沈知南,看来你很想和我坠入爱河。”

有低沉笑意从他喉间滚出,他去吻她眼角,润润的星点湿意。

他说:“我想。”

他问:“好吗?”

第54章

那日,沈知南离开桃源居。

盛星晚一直躺在阳台的睡榻上,期间,江渔送过食物上来,她没吃,只喝了小半杯蜂蜜水。

江渔第二次敲门进来,手里多一张黑卡,递过来给她,“盛姑娘,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

“好。”

她用两指夹过那张卡,“谢谢。”

江渔就站在睡榻边,看着榻上女子的一派慵懒,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叹口气,“看来先生是真喜欢你呢,盛姑娘。”

何其荣幸?

能得到堂堂沈知南的喜爱,多少女人求不来。

盛星晚微微一动,换姿势用侧躺,用手撑着头看向江渔,“你说——沈知南他有没有忌讳,比如说他讨厌什么、忌讳什么。”

江渔只当她是心里有沈知南,故此询问,以便深层了解后促进关系进一步发展。

江渔回得认真:“第一,先生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很难有情绪波动,如果有,不是大喜就是极怒,这一点需要注意,喜欢安静的环境。第二,先生怕麻烦,最讨厌一切麻烦的事情或物,也怕被打扰,尤其在工作时不能打扰。第三,先生忌讳的倒没什么,就是有点厌恶女性对他的花痴模样,容易心生反感。”

盛星晚默默听着,在心里总结:喜静,怕打扰、麻烦,厌花痴。

她对江渔笑笑:“好,我知道了。”

江渔朝她温和点点头,旋即出了卧室。

盛星晚不再躺在睡榻上,她趿上软拖拿起手机起身,走到栏杆前把两只手肘落上去,从通讯录里翻出沈知南的手机号。

工作时间怕被打扰?

是吗。

她拨通他的电话。

沈知南手机响起时,他正置身于股票交易室里,一同在的还有文哲,这是他的地盘和天下,这里有着最牛的分析师和操盘手,加上人送外号“股神”的沈知南在现场操持,HK这一次又是赚得盆满钵满。

他掏出手机,看来电人:晚晚。

第一次她主动给他打电话。

沈知南给文哲递一个继续的眼神,自己则起身离席,转身出了交易室,接起来时嗓音是自己都未觉察的温和,“晚晚?”

“在工作?打扰到你了么?”盛星晚趴在栏上,目光眺望在不远处桃林

的枝亚间隙里,手里翻转把玩着那张精致黑卡。

她在想,她要是做尽他讨厌的事情。

他还会说喜欢?

她和他间,不可能有爱意,也不应该有。

沈知南笑着说:“你找我,怎么能叫打扰?”

“......”

她心里暗戚一声,又说:“想喝茶。”

“嗯?”他像是不懂。

“想喝茶。”她又重复一遍。

沈知南靠在交易室外的走廊里,扶额低笑:“要我打电话给江渔,给你泡?”

“......”

她再度无语,剧情走向难道不应该是他不耐烦地说她有病,数落她一通,然后挂掉电话?

盛星晚斟酌一会儿,又问:“太麻烦你......了吧?”

沈知南单脚支着,后脑抵在墙上,整个人站得懒散又痞气,有女员工从旁经过,红着脸扫他两眼,又飞快移开视线,眼里早飞出桃花。

他说:“不麻烦。”

顿了下,说:“那我给江渔打电话。”

“好阿。”她漫不经心的。

沈知南唇角微勾,说:“我等会叫江渔给你泡壶武夷山的大红袍,是九龙窠岩壁上最后六颗茶树上采的,茶很香。”

她不爱喝茶。

不懂讲究人的品味。

可这男人嗓音温润如泉,在听筒里传来,星晚听着听着就觉得耳热,胡诌两句想挂断,“好,你给江渔打吧。”

忙忙掐断电话,用手按住狂跳的心口,她微微长吁一口气,干嘛呢盛星晚,有点骨气......

二十分钟后,江渔果然来敲门。

“盛姑娘,下楼喝茶吧!”

桃源居有固定茶室,沈知南不在书房或者卧室时,那一定就是在茶室里待着,他是个爱茶人。

茶室里挂着沈知南高价收来的古董字画,裱在墙上,中间以山水屏风相隔,熏着淡檀,配上久郁不散的茶香,霎是好闻。

她进去时,江渔已经温过茶杯,洗过茶叶,正在往紫砂杯里倒茶。

茶香袅袅,白雾四起。

这茶很香。

也贵。

盛星晚落座,她不懂茶,但喝茶的姿势优美,手指纤细握杯,落落大方品着,只觉唇齿间都是一股清冽馥郁。

江渔见她品过,问:“如何?”

“是很好。”她笑笑。

毕竟是沈知南最爱的茶,再难喝,能难喝到哪里去?

还有多少,这茶?”她问。

“两小整罐,就那么几株的茶叶,全都送到桃源居了来。这茶精贵得很呢!”江渔有些得意。

盛星晚若有所思,慢饮一口茶后,笑眯眯地说:“那全拿来煮茶叶蛋吧?”

江渔:“?”

江渔怔在茶桌旁,“茶茶茶叶蛋?”

盛星晚自行提壶倒茶,茶水叮叮,她点头:“煮了吧,沈知南回来就说我让煮的,他一定会喜欢。”

江渔:“......”

当夜,沈知南归家。

盛星晚端着盘子迎上去,盘中是两颗剥得圆润光滑的茶叶蛋,热气腾腾,散着茶香,颜色也很正。

她邀功似的凑上去:“沈知南,来,尝尝。”

沈知南正抬手扯松领结,露出性感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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