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简笔画(1 / 1)

+听涛轩

在契墟火车站,韩蕙送杨盛上了火车。

杨盛在车窗里面,对着送别的韩蕙挥手道别。

坐了六、七个小时的火车,***多,杨盛在晋北站下了车。出了站口,他穿过乱纷纷的***,背着包又来到车站附近的小吃部,吃了一碗面。然后来到汽车站,在客运站候车室,又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上了通往杨家乡的长途公汽。

杨家乡,一个几千人的小镇。他背着包,在夕阳的余晖中,他走过曾经熟悉的街市,

走过当年读过书的杨庄中学,他特意拐进去,他看到两座教学楼中间,那个花坛,大丽花,***花开得正盛。想当年,杨盛和班上的同学们,常在那花坛的台阶坐着聊天。

***场边有一个厕所,座落在女生宿舍楼的北侧,杨盛记得最深的,是厕所右面的山墙上常有人画上几笔简笔画,大多是用粉笔画的。粗糙的水泥墙面上,寥寥几笔就把一个丰.臀肥腿勾勒出来了。还有的是那种很猥.亵的画。那些刚刚进入青春期的野小子们,就用就种方式喧泻着自己的压力。

那里,男生们在食堂里吃饭,常常不停地评论坐在他们身边的女生。一边偷看女孩的胸部,一边互相在桌子底下踢着脚

一旦涉及到女人的事,混小子们的话就特多。

走过宿舍楼,杨盛注意自己住过的那间宿舍,窗子里伸出个竹杆,上面搭着女生的粉.红小内裤,

他感叹,如今女孩们也出奇地大方了。他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宿舍里的八个男生都没叠被子。当天负责宿舍卫生的叶天就一个接一个地给他们叠上。忽然,他发现自己的褥子上有一块痕迹,于是大声叫起来。

有人说:杨盛,你遗.精了呀?

当时,自己脸红如血,恨不能钻入地缝中去。

从学校出来,杨盛走向镇西北街,走过弯弯曲曲的胡同,进了自家的小院。

妈妈看到儿子回来了,疲惫的脸上露出了难得地笑容。

杨盛一眼看到父亲躺在炕上。盖着被子的身躯明显地瘦小了好多。

杨盛俯在床上,望着父亲那苍白的脸庞,他拉过养父的胳臂上,看到那胳膊的内肘处,还有手腕处,布满透析时扎的密麻的针眼,

你爸患了肾病,住过县里医院,***都透析二次。妈妈说。

那得不少钱透析费吧?

是呀,***两次,一次300元,一周就得600元,一个月2400元,加上车费食宿,一个月得3000元呀。妈妈很无奈地说。

这还不算让人上火的,更让人焦心的是,这种肾衰竭难以治愈,妈妈又说。

咱家存的那几个钱,快花完了吧?杨盛问。

是呀,剩下的一万多元,只能维持你爸做三个月透析了。妈妈说眼里透着担忧。

那怎么办呢,杨盛闻听,都要哭出声来。

医生说得换肾,妈妈用的是沉重地语气。

那得多少钱呀。

大夫说,怎么也得二三十万吧。妈妈说出的那个数字,对这个贫困的农村家庭,无异于是个天文数字。

我好好想一想,怎么办吧。杨盛说。

光靠我一个人给人做衣服,挣的钱根本不够你爸治病呀。妈妈说。

是的,妈,你也不要太着急,着急上火,你如果再有了病,那可怎么办呢。杨盛安慰着妈。

哎,难得你这么体贴妈,但是总得想个办法吧。

是的,会有办法的。杨盛心里并没有底,可是他觉得自己已经20岁,是个成年人了,在家庭遇到这种巨大灾难的时候,他不能只让妈瘦弱的肩扛着,他做为家中一个男子汉,应该把这个担子扛起来,替妈分担忧愁。于是他瘦骗拉硬屎地说着宽慰的话。

听了儿子的话,妈妈曲美花一脸焦虑的脸色消褪了不少。

那一晚上,杨盛躺在炕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想自己在大学的生活,想韩蕙与自己在野游时,流落到山洞里,与她的亲密情景,想师母姜老师对自己的关爱,他真的很留恋大学的生活,可是,如今自己的家境竟是如此地艰难,恐怕自己今生是没有读完大学的命了。为了救父治病,自己只能出去打工,给父亲维持透析的费用,再想办法挣一笔钱,让父亲能换个肾,让养父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人生这后二三十年。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渐渐睡了过去。睡梦中,他梦见自己去了外地打工,到了上海,那个极其繁华巨大的城市,他应聘当了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挣到了大钱,养父治病换肾有钱了……他惊喜地伸手过去,抱着那一大捆粉.红和浅绿的钞票,忽然,他的双手落了空,于是他惊叫一声,醒了过来。

妈妈在身边连忙坐起来:小盛,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坐了个梦,梦见我外出打工,挣到大钱了,忽然就笑醒了。

原来是这样。好好睡吧,妈妈为他拉了拉毛巾被:后半夜,小心着凉。

第二天,他去十里地之外的陈庄,看堂姐小霞。

记忆中堂姐如秋水般的眼睛,嘴巴小小的,淡淡得肉.红色很是诱人,脸色有点苍白/

杨盛喜欢叫她姐,她也叫小盛弟。

看到堂姐正在地里干活,扛着锄头回来,擦着汗。杨盛看到,堂姐长成了大姑娘,他注意到堂姐丰.腴的臀部一扭一扭的,已经完全成熟了。小时读过的明清话本小说上描写的女人的臀部,想到这儿,他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又有所反应。

堂姐嚷着说:干活太热了,身上出的汗都粘了。她脱下外衣,穿着背心和内裤去浴室冲洗,她的小背心不大,而且领开得低,杨盛看到堂姐的胸部很丰.满。一走就颤动着。

杨盛想起自己***岁里,来到伯父家,那一年堂姐小霞15岁,堂姐到浴室去洗浴,他还趴在门缝往房里看。而堂姐好像并不反感,而且招呼他:小盛,进来跟姐一起洗,我给你洗洗***吧。

自己一听这话,转身就跑了。

杨盛的思绪回到现实中,当大米饭和炖豆角等菜摆上餐桌时,

伯父一边劝杨盛多吃菜,一边对杨盛叹着气说:你爸命苦呀。

大爷是说,我爸得的病?杨盛问。

不光是这个,你爷几十年前在省城,是右派,我们哥俩从小被跟着你爷回乡下做农活了。这不是命苦么,而且你养父小时还被狗咬了。

杨盛知道,大爷是说养父身上的暗疾。

你父娶了你妈,还算不错,虽然你妈风.流,可是也可以理解,谁叫我这个兄弟的小鸡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呢?而且两个蛋都没有了,他没有那种**的。所以,我对自己的兄弟说,你媳妇在外面有相好的,你应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杨盛注意到,大爷说到养父的蛋时,堂姐的脸红了。

我爸真的在这方面不太管我妈的。杨盛说。

那就对了。大爷说。

你爸的小鸡从小让狗咬了,男人的那功能不行了,

你怎么老提那小鸡被咬的事呢?大娘嗔怪丈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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