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草包苏力青又来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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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已经够混乱的局面,如今这草包世子竟也要掺和一脚。九爷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刚刚午睡醒来的裴玉从窗栏探出头来。

男人敏锐地转过头去看,发现他睡得一边侧脸有些发红,双眸盛着刚打完哈欠的泪水,雾蒙蒙地看着自己。

大概又是做噩梦了,九爷站起身钻进屋里。虽然有安神的药,可不免他醒来时还是一阵心悸。太子妃这招阴损,招人心里后怕。

“不再睡一会儿?”九爷刚坐上床榻,裴玉就跟小猫似地窝在他怀里,展着双臂抱住九爷的腰。

刚醒的裴玉像热腾腾的小包子,整个人绵软绵软的,九爷单手围住他的腰,一把把人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梳白,梳白的事怎么样了?”裴玉隐约觉得过了好几天,他有些恍惚了。

九爷看着他呆呆的样子,伸出微凉的手掌轻轻抚摸他的额头,顺着如瀑布般的长发,最后覆盖在他的手上。

“梳白的事快处理好了,你不用操心。”男人俯身在他眉角处亲了一下。

说着,裴玉又沉沉地睡着了。男人眸子暗了暗,登基礼就是这几天了。倘若这一趟苏力青不肯放过裴玉,那就只有下下策了。

梳白的事,决定还是没有变。十爷也铁了心肠,不再去多理会七爷的挑衅。

这几日太子也在想办法处理裴玉与草原的平衡,难得一次与九爷的步调一致。

趁着裴玉每日服用安神药的间隙,九爷得快些处理了这个苏力青。

“九爷,人已经到城门了。那边传话来了,等会直接到咱府上来。”九爷一从书房出来,夏重便靠前来小声道。

男人沉吟片刻,看向夏重,“一切都准备好了?”

他们准备直接挟持了苏力青,好让草原那边的人停止继续闹事,待九爷与裴玉离开皇城后,才放了这世子。

不过,此行苏力青似乎并没有那么草包了。他带着一众侍卫前往九王府,还有太子殿下。

“为什么太子出现在这儿?”九爷站在府前,幽幽地看着不远处走来的车队。

“是草原那边强求,一定要太子接他入城。”

男人冷冷地嗤笑一声,太子始终是太子,再如何往日威风,也是笼中金雀,没有半分血性。他草原如今不过是仗了个名头,就敢如此作威作福。

换作九爷,手握重兵,根本无惧。

如此一来,掳走苏力青的计划就变得难了起来。九爷沉沉地看着眼前落轿的草包,对方似是长高了不少,穿着厚重民族长袍,小脸满是得意。

似乎是在说,之前九爷撵他走,如今还是得在门口候他回来。风水轮流转,苏力青藏不住的得意。

“不巧,府里的家仆都回老家了。世子身份尊贵,不如跟太子回宫里住吧。”

一听到男人毫无感情的这般说时,苏力青立刻就急了,跳脚道:“本世子是尊贵!可也是草原长大的,不需那么多人伺候!”

旁边的太子似乎恨不得把苏力青这个包袱丢给九爷,他立刻阴笑着接过话茬:“本该重礼以待,既然世子都如此说了,一切便按世子喜好来吧。”

男人何尝不知太子心思,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太子,“再如何任性,礼数不能少。住在如此穷酸的王府里,让草原部落知道了岂非怨我们招待不周?”

“怨什么怨,本世子不说无人知晓!”

说完,苏力青便被一道目光狠狠瞪了一下,利剑似得猛戳他的心脏。瞬间,苏力青怂了,扯着侍卫的衣摆往后躲。

“世子难得来,便随世子高兴吧。再说了,九王府气派人人皆知,九弟不必谦虚。”说完,太子不给九爷回绝的话口,转身就往轿子里钻。

见此,苏力青赶忙扯着几个侍卫奔进九王府,生怕下一秒就被九爷气到丢在街头。

在钻进王府的最后空隙里,苏力青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九爷别瞪我,以后你就知道我好了。”

旁边的夏重有些心惊胆颤地看向一脸黑的九爷,默默咽了一下口水,“回府吧,九爷。”

本来明面上苏力青进宫,出了事自然是太子担着。他到时跟裴玉一走了之,事后如何一概不认便是。

如今这该死的草包又把太子牵扯进来,这人一出事,太子便会撇的干干净净。到时离开皇城,就难了。

真是小看了这个草包,男人沉默地转过身,带着一身几乎要杀死人的气势慢慢踏进府里。

九爷把苏力青丢给夏重安排,还特地嘱咐了不许打扰裴玉。他得去一趟十王府,商议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嗯,和之前一样嘛,半点变化都没有。”王府里,苏力青宛如主人般对着花园的角落指指点点。身后的夏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一语不发跟着他。

要不是怕他打搅裴玉,九爷才不会把自己交给这样的草包使唤呢。夏重这样想着,眼前的苏力青突然转过身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裴玉还在府里?”

夏重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九爷不许你叨扰他。”

“这么久没见,那个狐媚子又长好看了吧?”

这话落在夏重耳里很是不舒服,好在王府里没有其他家仆,换作旁人听了,定是要学给九爷听。

“像他这样的下贱奴才,就是因为长得狐媚才能惑主。不过,也是一时的。没个身份地位,年老色衰之时定叫九爷唾弃。”

说话间,他还揪着梅花瓣,似是把这娇嫩的花儿当成了裴玉,手上狠心残忍地撕烂这些漂亮的花朵。

不过草包始终是草包,再如何放肆也是不敢做实事的,顶多来两句话恶心一下夏重。

苏力青一边逛王府,一边用各种词汇辱骂裴玉。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夏重都厌倦了。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书房附近。夏重一下子拦住苏力青,严肃道:“这儿不许进。”

苏力青被突然的拦截吓了一跳,随即抬头看了看周围,这才明白原来这地儿还是那个小狐狸住的。

“呵,弄了半天,裴玉连个主殿都没住上?”

听见苏力青嘲讽的语气,夏重微微皱眉反驳:“裴玉住习惯这儿了,九爷随他也住这儿。”

闻言,苏力青毫不掩饰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次倒没有胡搅蛮缠,两只眼睛瞪了一下书房牌匾后,便扭头就走了。

二人刚走,裴玉就睁开眼睛。他虽然睡着,大脑却很清醒,以至于他起身走到门边去探来者是不是苏力青。

他记得苏力青已经回草原了,这会儿来不会是为了登基礼吧?草原竟派了世子亲自来送礼吗?裴玉天真地想,只是如今苏力青又住在九王府,免不了又得出什么茬子。

那边梳白的事情还没有搞定,这会子又来这些事,太子妃加上苏力青。裴玉觉得好累,好想快点离开皇城。

入夜,裴玉是自己用的晚膳。九爷特此交代夏重在书房里用,要和苏力青分开来。

书房的大门微微拉开一条缝隙,裴玉盯着飘进来的白雪,夏重在旁边布菜。碗勺的声音啷当响,热腾腾的白气在裴玉眼前飘起。

“是不是冷?要不我把门关上吧。”夏重见他发呆,顺着其目光望去,发现他正看着门外飘进来的白雪。

裴玉伸手拦住他,摇着头笑道:“我只是觉得飘进来的雪很好看,别关门。”

听此,夏重继续忙活手里的碟子碗筷。片刻,他听见裴玉问苏力青是来干什么的。

“你…你怎么知道他来了?”

“下午的时候,我听见他的声音了。”

夏重脑筋转得很快,他搪塞了个理由,说是为了登基大礼而来。裴玉直直地看着他,最后没说什么,只是扯了下嘴角开始用膳。

“咚咚咚……”裴玉刚吃了一口热热的饺子,就听见门外老管家的声音传来。

旁边的夏重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有什么事,等用完膳再说。”

“老奴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才来叨扰二位的。”外面管家的声音夹杂着风雪,听起来有些发颤和无助。

裴玉放下金柄长勺,抬眸看了一眼夏重,小声叫他让管家进来。

推开门,白雪顺着老人的动作和微风,飘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裴玉忍不住轻颤。

那管家手上领着一个黑色布袋,看起来不重,他放在地上时也无其余声响。夏重先一步踏前去探,说是有人放在王府门口的。

上面没有书信,也没有令牌。夏重抽/出腰间的刀,在那黑袋子里猛戳几下之后,才放心打开。

裴玉从座位上站起身,有些好奇地歪着脑袋看。夏重一靠近那个袋子,就觉得有股很奇怪的异味,闻着似铁锈的气息。

“唔!”两侧的带子解开,登时满屋子都被一股冲头的血腥气充满,裴玉猛地后退几步,胃里一阵翻腾,方才吃下去的饺子差点吐出来。

那管家哆嗦一下,上前认真看了看,待他回过神,立刻露出惊恐的神色。

“这、这上面有血!”

夏重反应很快,他立刻用剑挑起那件衣服,猛地抛起。本以为里面会有什么受伤的野猫野狗,却没想到空无一物。

独独一件衣袍。

“等等!”

那件袍子从上空落下,完整地摊开在众人面前。裴玉越看越觉得这件衣袍眼熟得很,他微微上前,旁边的夏重拦住他。

“这血腥气沾不得,我拿去扔了吧。”

裴玉摇着头连说几声不,他推开阻扰自己前进的夏重。目光紧紧锁在那件衣服上,直到在众多血迹里隐隐出现白鹤与梅的图案。

“这是、这是白鹤梅花的雪披?”

此话一出,夏重的脸色比裴玉还难看。他立刻上前,也不顾上头都血迹了,直接一把抓起就要往外走。

见夏重这个反应,裴玉愈发觉得不对劲。他上前抓住衣袍的一角,颤着嘴唇问:“这是白鹤梅花雪披?”

夏重不知如何作答,对于梳白的事,他知晓不多。这件东西是谁送的,自然居心可见。只是他没想到,现在是自己来面对这个问题。

九爷再不回来处理,就要出事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血腥气你沾不得,我得拿去扔了。”

说罢,夏重强硬要走。裴玉紧抓不放,他的脸色比方才白了许多,眼里的瞳孔抑制不住地发颤。

“这是梳白的?”

旁边的管家显然吓坏了,他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夏重拗不过裴玉,那件衣袍被他拉扯过去,重新完整地摊开在众人面前。

上面的每一针每一角,都是裴玉熟悉的模样。他没有顾忌上头未干透的血,伸着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捻着上面的红梅花。

“梳白到底怎么回事?”他抬起头,目光死死锁在夏重脸上。这样一件带血的披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王府门口?是何用意?

“我也不知道,此事我不了解。”夏重沉着脸,宛如一块冰冷的石头笔直地站在裴玉面前。

不,裴玉有些痛苦地闭上眼,九爷不会的。他紧紧攥着手中的披风,心里忽然悲痛起来,梳白的事情他紧张却耐着性子,全权交由九爷。

他也相信,九爷一定会处理好的。可是如今,这样一件面目狰狞的贴身衣物出现在此,裴玉很难不做他想。

是九爷没赶上,还是其他。夏重的反应顾左右而言他,躲躲闪闪,实在让裴玉无法正常地想象这件事。

正当两个人僵持着,一道高扬而又轻蔑的声音响起,“九爷护着你真是辛苦,处处还得为你着想。”

裴玉闻声望去,院子中不知何时站了苏力青。他呆呆地看了几秒,随即冷冷笑了一下,“世子好久不见。”

从前裴玉总是温和的,即便知道了苏力青对九爷的那般心思,劝解时也如温水般,不叫人反感讨厌。如今这样的态度,连苏力青都被吓了一跳。

他咽了咽口水,极力壮胆道:“什么好久不见,你得向我行礼,懂吗?”

裴玉撇过脸,没有心思理会。他只想知道手中衣物的主人现今如何了,这些血是不是梳白的。

“你!你竟敢这样对本世子!”苏力青气急败坏,想跳脚骂人被夏重拦在门口。

裴玉紧紧攥着手中的雪披,指尖染上了猩红的血迹,他闭着眼微微颤抖着,最后被院子里的人吵到忍无可忍。

“闭嘴!”裴玉猛地抬头,瞪了一眼苏力青。

霎时,院子安静了。夏重都有些被惊吓到,许是在九爷身边久了,发起火来竟也有几分九爷的模样。

苏力青哑然,最后忍不住结巴着嘲道:“你、你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吗?你把我姐姐孩子害死了,如今草原都闹着要你的命呢!放开!捂我嘴干嘛!……唔……”

夏重听着话头不对劲,赶紧去捂。结果被苏力青嘴巴极快地说完了这些话,夏重气极了,竟一把扛起世子,拔腿往院子外跑!

“夏重!你好大的胆子!放开我!放开……”

声音很快消失在院子口外,裴玉站在原地,整个人宛如被冻僵了。旁边的管家踌躇着,最后只得默默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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